- +1
世界讀書日,讓我們重讀旅行文學(xué)
安安
讀完羅伯特·D·卡普蘭的《東進韃靼》最后一頁,我合上書深吸了一口氣。在不知道何時才能開始國際旅行的今天,只能呆在家中讀一些旅行文學(xué)書籍來一場“顱內(nèi)旅行”。

卡普蘭從匈牙利一直走到了格魯吉亞,他也在約旦佩特拉停留 安安 圖
第一次知道“旅行文學(xué)”這個類別,還是十年前。我漫無目的地在某購物網(wǎng)站隨便搜索著,偶然發(fā)現(xiàn)了一本小小的綠皮口袋書,封面上是一望無際的稻田,英文標(biāo)題翻譯過來是《騎著鐵公雞》,但它的副標(biāo)題卻引起了我的注意:《穿越中國的火車之旅》。
一個美國人在1986年通過坐綠皮火車的方式環(huán)游了中國,這件事情只是想想不僅覺得很有意思,更有很大的難度。帶著好奇,我下單了這本二手書。

著名旅行作家、小說家保羅·索魯 本文圖除注明外,均為 資料圖
是的,它就是時隔三十年終于于2020年出了中譯本的《在中國的大地上》,作者也是我最喜愛的保羅·索魯。
要知道,在被英國作家“統(tǒng)治”的旅行文學(xué)領(lǐng)域中,保羅·索魯是唯一一名美國人。且世人對他的贊譽和評價都非常高,更是被稱為“現(xiàn)代旅行文學(xué)教父”。他的文字初看起來很像一本瑣碎的流水賬,但是讀者卻會被他字里行間細微的觀察所折服。《在中國的大地上》就是如此。短短的幾個月的旅行中,他就正確“解析”出了中國人幾種微笑背后的真實含義,他還用“毒舌”批判了中國社會的一些弊病,比如隨地吐痰、到處扔垃圾等。但也正如一位讀者的點評一樣:整本書讀完,我并沒有被冒犯的感覺,反而被索魯?shù)恼嬲\所觸動。
保羅·索魯?shù)南吞孤收宫F(xiàn)給我了一個極其真實的世界。在這個世界里,沒有情感抒發(fā),沒有景點描寫,也鮮見歷史介紹,只有人性與人性的碰撞,在和一個個鮮活的人的接觸中,讓讀者快速又直觀地了解到一個國家或一個城市的風(fēng)土人情。
保羅·索魯?shù)念V鞘枪J的,另一位同樣來自美國的作家比爾·布萊森就曾公開表示:“我的智慧不及索魯?shù)氖种?。?/p>
比爾·布萊森同時也是《萬物簡史》的作者
話雖這么說,我還是找來了他的《走遍烤焦國》,布萊森和索魯相比,文風(fēng)可就太溫和了。他不善刻薄,走的是自嘲自黑,拿自己開涮的路線。在這本書中,他的澳洲之旅極具戲劇性,先是在悉尼街頭被野狗狂追,只好跳到路邊人家的后院,尷尬至極,又在首都堪培拉想找飯館果腹,聽出美國口音的路人熱心給他推薦了家鄉(xiāng)美食——麥當(dāng)勞。

本書的原版封面也是一目了然
當(dāng)然,本書除了搞笑之外,還包含了澳洲豐富的歷史、典故、八卦等,一天就可以輕松讀完。整個閱讀體驗卻極佳,像是和他一起跨越了湖泊、穿越了沙漠、躲過了鱷魚、繞過了水母,來了一次酣暢淋漓的澳大利亞奇妙之旅。
去年發(fā)生了一件令人惋惜的事情:旅行文學(xué)作家簡·莫里斯于2020年11月20日在英國家中逝世,享年94歲。

簡·莫里斯的一生活得灑脫又隨心
她原名為詹姆斯·莫里斯,1926年出生于威爾士,二戰(zhàn)后曾任《泰晤士報》、《衛(wèi)報》記者多年。1972年,莫里斯接受變性手術(shù),從男性變?yōu)榕裕忠矎恼材匪埂つ锼垢臑楹啞つ锼埂?/p>
得知她去世的消息后,我拿起了她的作品《世界:半個世紀的行走與書寫》讀了起來,這本書跨越了50年,是不同時代不同地點文章的集結(jié)。字里行間不僅洋溢著輕快的調(diào)子,更是閃爍著智慧的光芒。
我還喜歡看另一種類型的旅行文學(xué),他們喜歡為了自己的目的、野心或者愿望,獨辟蹊徑,用非常規(guī)的方式完成只屬于自己的旅行。
一個周末,我在家附近散步,無意在路邊看到了一本被丟棄的,名為《獨自穿越蒙古國》的二手書。蒙古,一直都是我向往的旅行目的地,尤其是每每聽到那首《烏蘭巴托的夜》,便對蒙古又多了幾分浪漫的想象。

羅伯森是一名佛教徒,網(wǎng)上的資料極其有限
本書作者伊恩·D·羅伯森(Ian D. Robinson)是一名新西蘭人,他從小在農(nóng)場長大,精通各類農(nóng)活,對野外生存也很有研究。1992年,蒙古才對西方打開了神秘的大門,他就辦好簽證飛去烏蘭巴托開始他的“草原之旅”。
他決定騎馬走完整個旅程。在首都通過本地朋友買了一匹馬后,他便一路向西出發(fā),最終花費四個月,2700公里,換了14匹馬后終于抵達了蒙俄邊境。路上遇到的困難——饑餓、寒冷……超出了常人的想象。
我想這就是我喜歡讀這類書籍的原因吧:無論世界如何變化,總有一些人在以別人看來瘋狂的方式實現(xiàn)著自己的夢想。
另一位讓我佩服的旅行作者是一名女子——黛芙拉·墨菲。黛芙拉·墨菲1931年生于愛爾蘭利斯莫爾,14歲為了照顧生病的母親輟學(xué),母親去世后,她便開始了她的首次旅行。從愛爾蘭騎自行車一路直到印度。這段故事被收錄在了她的第一本書《單騎伴我走天下》中。歐洲的經(jīng)歷被她濃縮在了“前言”部分,整本書都在講三個國家:伊朗、阿富汗和巴基斯坦。
黛芙拉·墨菲騎自行車旅行
一路遇到了無數(shù)熱心的陌生人,但同時也是險象環(huán)生:遭遇大雪、差點溺亡、在伊朗被毛拉施以石刑……但她卻仍舊堅強、樂觀走完了全程。到達印度后,只休息了幾天,就又馬不停蹄地去了難民營做志愿者。
她的下一本書《騎騾走埃塞比亞》也是同樣精彩。她在首都亞的斯亞貝巴買了一頭騾子后便出發(fā)了。曾經(jīng)有人在問她,怎么可能在1968年周游這個如此危險、混亂又貧窮的國家,她說道:“很簡單,我女扮男裝?!?/p>
墨菲一生未婚,有一個女兒,曾經(jīng)和女兒同游
墨菲一生一共寫了23本旅行書,她的足跡遍布亞洲、歐洲、中東、南美……在這些書中,不僅有精彩又獨特的旅行故事,還能從中看出她堅韌的品質(zhì)和智慧的光芒。
當(dāng)然,還有太多太多優(yōu)秀的旅行文學(xué)書籍,不能在這里一一提到,比如馬克·亞當(dāng)斯的《到馬丘比丘右轉(zhuǎn)》、布魯斯·查特文的《巴塔哥尼亞高原上》、理查德·伯恩斯坦的《究竟之旅》,許崧的《印度走著瞧》和郭建龍的《穿越百年中東》等等。

期待早日上路的那一天 安安 圖
都說“讀萬卷書,行萬里路”,但是在疫情還沒有完全被控制的當(dāng)下,討論何時可以再次出發(fā)仍舊顯得為時過早。既然暫時還不能遠行,那么不妨就在今天這個“世界讀書日”,拿起一本鐘意的旅行文學(xué),在字里行間中,跟著作者一起“去遠方”吧。
本文為澎湃號作者或機構(gòu)在澎湃新聞上傳并發(fā)布,僅代表該作者或機構(gòu)觀點,不代表澎湃新聞的觀點或立場,澎湃新聞僅提供信息發(fā)布平臺。申請澎湃號請用電腦訪問http://renzheng.thepaper.cn。





- 報料熱線: 021-962866
- 報料郵箱: news@thepaper.cn
互聯(lián)網(wǎng)新聞信息服務(wù)許可證:31120170006
增值電信業(yè)務(wù)經(jīng)營許可證:滬B2-2017116
? 2014-2025 上海東方報業(yè)有限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