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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名攝影家、原新華社攝影記者牛畏予逝世,享年93歲
中國攝影出版社微信公號6月4日消息,中國共產(chǎn)黨黨員、離休干部、中國文聯(lián)終身成就攝影家獲得者、著名攝影家、原新華社攝影記者牛畏予同志,于2020年6月3日在北京逝世,享年93歲。

越是困難的地方,越是下雪比較深的地方,作為攝影記者來講,才越是想去的?!N酚?nbsp;
牛畏予,1927年1月生,河南唐河縣人。1945年春參加革命,在抗日軍政大學學習,1947年任晉冀魯豫軍區(qū)政治部宣傳干事。1948任《華北畫報》攝影記者,后隨第二野戰(zhàn)軍南下,在《西南畫報》工作。1951年初轉(zhuǎn)業(yè)到新聞攝影局當攝影記者,擔任新華社華北分社攝影組組長、北京分社攝影組組長,1955年回到新華社總社任中央新聞攝影記者,1973年調(diào)任對外組攝影記者。1978年任香港分社攝影組長,1982年離休。2018年,牛畏予被授予“中國文聯(lián)終身成就攝影家”榮譽稱號。
作為新中國為數(shù)不多的女性攝影師之一,牛畏予在新中國成立初期拍攝了一批重要的女性形象,如:何香凝、康同璧、裕容齡、趙青、張權(quán)、孫維世,以及新中國第一個三八婦女節(jié)、新中國第一批女飛行員等內(nèi)容廣泛的題材。
在新聞現(xiàn)場拍攝環(huán)境肖像,是牛畏予攝影的主要特點。牛畏予所拍攝的《華羅庚》是新中國成立后有代表性的人像攝影作品。在其肖像作品中,不但包括1955年全國美展的參展畫家于非闇、吳鏡汀、王雪濤、陳半丁、姜燕等人,也包括牛畏予在50到60年代所拍攝的錢學森、茅以升、郭沫若、蔣兆和、齊白石、王進喜等。

華羅庚,1956年。

錢學森,1956年。

授予齊白石世界和平理事會國際和平獎金儀式在北京舉行,郭沫若為齊白石念獎狀,1956年。

郭沫若,1960年代

何香凝,1961年。

裕容齡,1961年。

茅以升,1981年。
牛畏予的作品,更多的是表現(xiàn)各民族的普通勞動者。在40年的攝影生涯中,她的足跡踏過祖國的塞北江南、川藏高原、天山腳下,廣收博納,精心拍攝了許多廣為流傳的佳作、記錄下各民族的普通勞動者形象。她曾重走長征的雪山、草地,4次到四川阿壩拍攝專題,2次到新疆,1975年在西藏做長達8個月的采訪……

藏族女犁手,1960年代。

“跟我走”,新疆,1960年。

四川紅塔公社的女社員,1963年。

阿壩少女,1963年。

紅旗渠青年渠建設(shè)現(xiàn)場,1965年。

藏族女干部,1975年。

呷繞生產(chǎn)隊用溜索把高山綠肥送到田間,察隅,1975年。

加查縣先鋒公社書記央宗(右三),1975年。

次仁拉姆,乃東縣,1975年。
自1948年到1984年,牛畏予以新聞攝影的方式,以一個女攝影記者的視角,不間斷地記錄著時代影像。 其與同為20世紀重要攝影家的高帆結(jié)為伉儷,夫婦二人共同用影像見證著歷史。接下來這段文字節(jié)選自《記憶碎片— 我的父母高帆、牛畏予二三事 》,作者高帆、牛畏予之子高騰回憶了母親如何一步步走上攝影之路:

高帆與牛畏予1951年在重慶。
文 | 高騰
我母親牛畏予的性格就如同她的名字執(zhí)拗的一根筋,在攝影上是一條道走到黑,陪她在風雨中助跑的是我的父親高帆。
1948年, 她與父親相識在河北固義,八路軍一二九師政治部宣傳部,當時部長是任白戈。我母親是收音員,負責收聽國民黨廣播,并記錄、 復印,第二天分送各部門。父母從認識到互有好感,再到有了戀情,麻煩也接踵而至。無奈,母親被調(diào)到太岳留守處。她只身背著行軍包,在一個個小村莊落腳,派飯,走了兩三天到達駐地。后來,父親從組織部長張南生那獲知牛畏予的下落。在攻打臨汾前夕,父親騎馬找到留守處,他一孔一孔窯洞地找,最后總算在一座廟里的小學與我母親見了一面,他懷揣的發(fā)糕不知是否屬于他們的定情之物。不久,組織部長張南生批準父母結(jié)婚。
解放戰(zhàn)爭的步伐很快,幾乎十天一個命令,屋未暖又開拔。1949年新中國建國前 夕,我父母坐一夜運煤火車趕到石家莊,在 那見到負責《晉察冀畫報》的石少華,他留 牛畏予在畫報社工作并讓留守人員谷芬教她學照相,因相機老,焦距固定,她們在麥田 練習目測距離,一壟三米,一壟五米,利用趕集時拍照,選擇光線和角度,回來沖洗, 印片,講評,母親從零開始接觸攝影。不久北平解放,父親與齊觀山等進城,后跟隨劉鄧部隊進軍西南。晉察冀和晉冀魯豫部 隊合并為華北軍區(qū)即后來的北京軍區(qū)。石少華讓母親當攝影記者并告訴她,新中國需要女攝影記者。過了一段時間,當時新聞出版署副署長薩空了責成石少華組建攝影部,也就是后來的新華社攝影部。母親開始在攝影部中央新聞組任攝影記者,組長是齊觀山。她拍攝的薄一波在前門火車站迎接鄧穎超、 蔡暢大姐的圖片,登在了新中國成立伊始的人民日報上。母親經(jīng)常找對外組,詢問有什么樣的片子需要她去拍,她幾乎跑遍了祖國各地,偏僻角落,使她的圖片種類變得豐富。我的母親在新華社一直工作到離休。
我的母親是幸運的,機會和朋友相伴, 她只要努力,種瓜得瓜,種豆得豆。母親的攝影之路有自己努力的結(jié)果,也來自于許多人的幫助,比如拍華羅庚時,在現(xiàn)場就有 戴戈之的夫人、鄭景康的學生和助手章梅的幫助。再如當年新華社攝影部的黑白、彩色 暗房師傅,沖卷、印片、放大都是他們在做,這是多給力的后勤保障啊,簡直讓攝影人羨慕死了。我知道的牛畏予背后有個老師群體:石少華、鄭景康、張印泉等等。
母親還有一位得天獨厚的老師,我的父親。戰(zhàn)爭年代,他們經(jīng)常天各一方、聚少離多;和平時期,父親在母親的攝影道路上始終扮演圖片編輯的角色。他經(jīng)常告訴她這張圖片怎么 好,另一張圖片怎么不好,他會大膽剪裁, 毫不客氣,把重新剪裁好的圖片貼在卡紙 上,不信你記不住?!拔母铩睔q月,母親在小院每天晚上給石臺上的蜂窩煤爐子封火的場景時時在我的腦海里浮現(xiàn)。她戴著打了補丁的線手套,用火筷子把十二個眼的蜂窩煤對正,再用鐵棍通一遍,最后把镲形蓋倒扣在爐膛上,周邊用爐灰小心翼翼地填滿、壓實,不能漏風,只有這樣,第二天早晨爐火才不會熄滅,才可以生火做飯過日子。天天周而復始重復著一個動作,忍耐、執(zhí)著的人生態(tài)度,改變著母親,使她樂于去偏僻艱苦的地方,樂于與勞動人民為伍,這才使她拍攝的圖片類別變得豐富起來。
自然,我的母親也沒忘記父親的提醒:攝影要走出去。母親拿回的不發(fā)稿的廢片, 父親又認真篩選,剪裁后貼在卡紙上進一步審視。他說不要輕易丟掉廢片,留著,讓時 間來沉淀,也許它會成為一張不錯的片子。
原文刊載于《中國攝影》2017年6月刊
(原題為《著名攝影家牛畏予逝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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